12月11日晚,“悬疑教父”蔡骏的转型之作《春夜》新书发布会在北京SKP书店举办。作家出版社副总编辑颜慧,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副院长、批评家杨庆祥,中国作家协会创业部副研究员岳雯,《中华文学选刊》执行主编徐晨亮,资深影视投资制作人、蓝港影业CEO严雨松,喜马拉雅人文主编黄怡婷等人出席了活动。
01 蔡骏首部半自传体长篇扛鼎新作
作家出版社有限公司隆重推出著名作家蔡骏首部半自传体长篇扛鼎新作。
从一对少年到两个男人,两场葬礼点燃二十年秘密奇幻之旅。
从一口青花瓷大瓮缸,掘出一连串纠缠,漫长,绝响,诡谲。
从上海到巴黎,从托梦到人间,红与黑,爱与救赎……
光暗交错、悲喜交加,上海—— 一座大舞台;粉墨登场—— 包罗万象、百态人生的活话剧!
走进 《春夜》,走进亦真亦幻,梦境与现实交错的众妙之门!
千禧年之交,文学少年蔡骏遇到神秘同龄人张海,蔓延出诡异的友谊与恩怨,同为春申厂工人子弟,秘密探索工程师遇害之谜,寻找消失的厂长,却目睹古老工厂灰飞烟灭。
时光纷纷凋零,物是人非,两人在葬礼后重逢,拾回“把厂长捉回来”的执念,蔡骏在亡魂“托梦”指引下,带领一群退休老工人,春申厂的“遗老遗少”,开始跨越上海百年历史,大半个中国,乃至半个地球的惊心动魄的真相之旅,揭开爱欲交织的秘密,直至巴黎圣母院的烈火……
颜慧:
蔡骏是作家出版社非常重要的一位作家,我们有着非常愉快的合作。我们知道类型小说需要高度的智慧和高超的谋篇布局能力,从悬疑小说作家并轨到纯文学轨道上,我发现蔡骏非常游刃有余,而且非常自如,情节构思非常吸引人。
在《春夜》里,蔡骏写上海大概跨越二十年,这二十年可能在历史长河里是白驹过隙,但对于每个人来讲,二十年就是活生生的现实。这个小说是一个半自传体或者是一个家族史,他后记里面也提到了,所以他采用了虚实结合的方式来谋篇布局。小说里面有很多人物基本上可以通过姓名符号推断出大致的性格,或者一个大致的定位,读者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其实主角不是“我”,不是里面的“蔡骏”,应该说是张海,他没有采用上帝视角,他采用第一人称视角,因为用上帝视角写更简单一些,用第一人称叙事有很多限制,很容易写漏,而蔡骏在作品里面编织的非常好,体现出作家对自身创作的一种自信。
一部优秀的现实主义题材文学作品,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能让读者产生代入感。小说通过人物的行动轨迹,实际上让上海这个城市有了更多扩张,其实我还特别感兴趣的是我们其实都读过比如王安忆笔下的上海,陈丹燕的上海,或者是金宇澄的上海。而蔡骏用大量的文学人物的名字和上海的一些标志性地标相互交织,编织他的这个故事,构建他自己的一个上海。上海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它的开放性,从这个意义上说,小说里面写出了这种开放性,我觉得这也是这部小说值得称道的一点。
02 《春夜》:亦真亦幻,梦境与现实交错的众妙之门
小说以第一人称的视角,讲述了文中“我”的父辈工作半生的春申厂的历史和围绕工厂发生的两起悬案:
当年,与“三浦友和”竞争副厂长的技术高手王建军制作“永动机”壮志未酬,被谋杀身亡。“我”老厂长车祸身亡后,父辈对当年的追忆中,巧合听闻此案。正在“我”和伙伴“破案”的过程中,新厂长“三浦友和”又在春申厂即将被出售之际,和工人救厂的集资同时失踪。
为了找到真凶,也为了完成已去世的老厂长对我的托梦,我们开始了对“三浦友和”漫长的寻找。而世事流转,春申厂老工人风采逝去,小辈们也有了新的生活,但 “将厂长捉回来”的执念依然清晰。
最终,我们在巴黎见到了落拓的“三浦友和”,却发现,一切悬案都与他无关。回忆往事,虽然仍有疑惑和怅然,但与春申厂有关的众人,终于达成了和解。
杨庆祥:
我觉得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重要和及时的小说,他书写出了我们同时代的今夜,这是非常重要的。每一代人都希望自己的经验持续更久,覆盖更多代际的人。在整个当代的叙事里面,贾平凹的经验,莫言的经验,更上一代,沈从文的经验,张爱玲的经验,他们的书写,会不停想要覆盖其他下一代人的经验。每一代的写作者和思考者,都应该有足够的勇气或责任,去把自己的经验书写出来,把它铭刻进去,这样这个写作才是有效的,所以我就非常能够理解蔡骏为什么写历史,为什么要写上海的历史,为什么要去用一种半自传体的方式书写上海,书写工厂,书写父代人和我们这代人之间的关系。我们需要把这种经验和我们的思考,我们不可替代的历史感呈现出来,跟他们形成一种对话,所以这个意义上,蔡骏的写作不仅仅是同时代的写作,还是关于上海,关于中国当代史写作的一个版图。
当代写作具有非常多的可能性,重要的不在于各种概念,而在于我们怎样真实的表达我们自己的经验和历史,这是最重要的,我们首先要做一个忠实于我们自己的人,那么我们一定会写出好的作品。实际上蔡骏这个长篇,呈现出来是一种非常杂糅的写法,这种杂糅不仅仅是一个修饰层面的,而是恰恰是中国当代史,上海的当代史,本身就是一个杂糅的历史,就是说这种写作跟历史本身的逻辑是契合的,提供了一种历史写作新的可能性。
03 风格突破&魔幻现实主义
这部小说仍有大量蔡骏擅长的悬疑推理元素,以一种奇诡、怀疑的氛围,烘托出了新旧世纪之交,工厂工人以及工人子弟生活的起伏和心理的不安。虽然不再是典型的悬疑小说,但是作者在这类作品上的积累仍使全书读来环环相扣、引人入胜。推理、探案的元素虽然不再是作品的“主角”,但仍完美地融入了作品的氛围,营造了一种亦真亦幻的魔幻现实主义氛围。
而相比于之前的作品,《春夜》又蕴含了作者更多的人生体验和所思所感,是一部更有重量和力量的作品。对于在全球拥有几千万华语读者的作家蔡骏来说,《春夜》是一部风格突破之作。与蔡骏之前的作品相比,这部小说的内容和风格是一种全新的展现,且以一种不动声色的乐观与豁达,讲述深流涌动的社会关怀故事,写照出亲切而真实的工人群体生活,展现当代工业社会背景下工人群体及他们的后代真诚与执着的精神世界。《春夜》唤起了了几代人的工业记忆,在上海这个宏阔的工业背景和历史文化纵深之中,以充满悬疑色彩的艺术处理方式密切关注社会现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春夜》不仅具有成熟创作上的都市写作特点,亦有深植在民众内心的人文记忆情怀。
徐晨亮:
今年是一个特殊的年份,看到这样一本有特殊的写法和给我们一些特殊感触的书,感觉兴致昂然。我觉得蔡骏小说的创新性,或是说给我们一些新的关于文学的想象,一直到我们今天看到了《春夜》,其实有很多一脉相承的东西,甚至可能蔡骏在这些年的创作中发展出一种可以称之为夜晚的美学,用一个现在特别流行的说法,以夜晚为方法,包含了大量具有时代感的一些信息,一些人物,一些符号,去审视我们的生活和时代,审视我们自我和历史的关系。
小说里,蔡骏的父亲同场的三个好朋友三剑客一起出现,其实每一个符号可能都在八九十年代中国人的精神生活里扮演过特殊角色,或是一些象征。看到这些,人们会激发很多联想,具有年代感的符号性和当代人的生活彼此渗透,这些东西已经渗透到人们日常的意识当中,变成一种去审视日常生活的方式,蔡骏写到了这些外在符号和小说人物的生活世界之间的平行互动渗透,我觉得这是特别有意思的一点。
小说里很重要的时间节点,就是春生塔被拆掉,被推土机推为平地,恰好也是和911事件发生在同一时间点上,一下子把小说的时空和外部历史时空打通了,具有阐释空间和价值的意义。因此我相信这部小说为我们当下文学提供很多新的话题,而且我觉得这部书,应该放在蔡骏二十年的写作历程,乃至我们从新世纪二十年以来整体的文学发展的脉络里面去审视。
小说的语言极有特色。有力的短句和排比营造出了一种剖析自身、拷问内心的力量感。而南方方言词汇的运用、散文诗一般的叙述,既刻画出了上海这座大都市鲜明的海派风情,又营造了一种距离感,使作品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超越现实、直指内心的风格体验。而第一人称的叙述,又可以时刻将随着作者语言遨游太虚的读者拉回现实——文中人物的异想天开、困惑迷惘或是坚毅追寻,可以通过作者的妙语,超越理性的理解,直接传递给读者,将读者“拉”入作品的空间,分享书中人物的命运哀乐。
岳雯:
一个作家要突破自己惯常的写作路径,突破自己的语言,去转型去走另外一条新路的时候,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觉得这是《春夜》给我们提出的一个问题。小说用非常铺张、奢侈的用词,以一种写赋的形式来写小说,这种写法有多难,有多浪费,大家可想而知。
小说整体讲的是作品人物对一种安全感、尊严感的至死不渝的追寻,与此同时,这里面还有一种乐观浪漫的东西。蔡骏老师克服了写作者的自恋,指示我们看到一个有情有义的张海。为了“把厂长捉回来”,他们修好了那辆红与黑的轿车。这个轿车本来应该像工厂一样死亡消失,因为这辆车在高速公路上遭遇车祸,已成残骸,但在工人们的手里起死回生后,成了非常眩目的存在。
若干年后,当轿车再次被废弃,他们又再次把它找回,重新赋予它生命,这时出现小说里极具高光色彩的一幕:张海驾驶红与黑从上海出发,到新疆,到哈萨克斯坦,穿过中亚到俄罗斯,到芬兰波罗的海,然后一直到了巴黎。也许很多年后,我们可能会忘记《春夜》具体讲了什么,忘了《春夜》的很多小细节,但我们一直会记得这辆汽车,相信这样一个人,开着这辆汽车,与其说去找厂长,去知道这个工厂的真相,不如说他是驾着这辆车寻找工人阶级的命运,他一直开到世界尽头,这个时候我会觉得它其实没有消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坐在这辆汽车上,这辆汽车上有我们的过去,可能也有我们的未来。
04 追寻自己的来处,以明自己的归处
书中的普通人,被作者抛掷在超乎寻常的历史视角之中。社会沧桑巨变,书中人看似面临无尽的机遇、挑战,命运曲折离奇,但是在大环境下,他们又身不由己,是在历史的阴差阳错之中艰难前行的普通人,没有撼动大局的力量,甚至无法一窥历史的真相。最后,老一辈的奋斗者逐渐凋零,新一代人虽然继承了父辈的追求,却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之下,走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道路,是一幅历史长河滚滚向前的时代洪流下,上海市井的“众生相”。
但《春夜》却并没有满足于此。故事中的众生虽然身不由己,却并不只是在人世间无力地浮沉,他们有着自己的追求——而作者也认可了这样一种永恒的追寻:
追寻自己的来处,以明自己的归处;追寻过去的真相,以寻找未来的解脱,就如书中“我”追寻的文学理想,王建军追寻的“永动机”,又或是“我”、张海、小荷……这一代春申厂子弟,在成长过程中,对于厂长、对于“悬案”真相的不懈追寻。虽然最终,这种追寻大都没有开花结果,但是在这追寻之中,“我们”都更理解了生活。
在现实的残酷面前,《春夜》保留了人性的出口和浪漫的期盼:永动机,机械不能永动,但是加上人类灵魂的力量却可以——人的追寻本身,就是意义,就是成长,就是历史的动力。
蔡骏的叙述自成一格,他往往让自己充为一个角色加入到他虚构的人物阵营之中,明白无误地将自己的真实经历嵌入情节发展之中。这种似真似幻的叙述也许会拉近读者与小说场景的距离,获得一种真实感。蔡骏坦然地将自己的经历编进故事之中。不妨将此视为作家处置自己经验的另一种方式,这是不是有一种穿越的效果,一种真实向虚构的穿越?
——贺绍俊(著名评论家)
在《春夜》中,悬疑小说家蔡骏能够华丽转身,能够以一种悬疑的艺术方式密切关注社会现实,相当成功地写出一部充满疼痛感的工业题材长篇小说,绝对应该得到我们的高度肯定。
——王春林(著名评论家)
《春夜》少了离奇曲折,多了具体可感的地域历史细节,悬疑是现实题材的一抹配色,对城市与时代的怀旧成为小说的真正底色。离类型文学远了,与纯文学写作近了,显示出作家打破类型小说疆界的野心和实力。
——房 伟(苏州大学文学院教授、著名评论家)
人们寄望蔡骏成为中国的“东野圭吾”,但蔡骏已有自身的特质,就是对社会现实的强烈关注和人文情怀,他在杀人故事之中加进了对世界的很多想法,有温度、有深度、有情怀,走出了一条自己的文学道路。
——陈村(原上海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
小说很棒,充分展示了拓展力量与特点。
——金宇澄(小说《繁花》作者,茅盾文学奖得主)
蔡骏是把纯文学与类型文学两张皮合起来了,他的小说,不是简单的类型小说或者简单地说鬼故事,他的文字里面有诗意等一些纯文学里面所要表达的东西。
——王干(著名评论家)
蔡骏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作家,他在求变当中,不断地在以前的基础上进步。他是一位既可以写畅销作品又可以写纯文学的作家。
——傅星(原《萌芽》杂志执行主编、作家、编剧)
蔡骏的悬疑小说非常聪明,别具一格,因为他用悬疑来“避免现实世界的暗礁”,从而更加有效地表达了对社会现实的观察思考。
——沈嘉禄( 《新民周刊》主笔 )
蔡骏作品中对于文学根源性主题的表现,放在今天这样一个回归生态的时代,是非常具有生命力和表现力的,非常能够触动人心。
——徐晨亮(评论家、《中华文学选刊》执行主编)
蔡骏是一个非常会讲故事的小说家,有的时候我读到里面的东西会感到可亲,故事情节特别的精彩。他笔下的这些人物看似很平常,但是他们的经历为我们演绎出一个又一个不平常的传奇。
——张楚(河北作协专业作家、鲁迅文学奖得主)